東北大學 藝術學院 姚音竹 武 爽
摘要：我們生活在符號的世界里。從皮爾斯的符號分類法出發，建筑符號可以分為三種主要類型，即肖似型符號，指示型符號，象征型符號。指示型符號在室內設計中最為隱晦，本文從指示型符號的概念與特征出發，結合以實際案例的分析，總結出指示型符號在商業空間設計中的表現形式與方法，同時對指示型符號在未來商業空間乃至其他空間中的應用進行猜想與展望。
關鍵詞：指示性符號 商業空間 邏輯性
中圖分類號：J0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0069(2017)10-0104-02
Abstract：We live in a symbolic world. Starting from the symbol of Pearce'sclassification, architectural symbols can be divided into three types, namely thesame symbol, indicating symbols, symbolic symbols. Indicating symbols in theinterior design is the most obscure. This article from the concept and characteristics of the symbol indicating type, combined with the actual case analysis, summarizes the forms and methods of indicating symbols in the design of commercial space,at the same time of indicating symbols in the future commercial space and other space in the application of the conjecture and outlook.
Keywords：Indicative symbol Commercial space Logic
前言
指示型符號雖作為建筑符號的一種，但指示型符號的應用不僅僅局限于建筑領域，在室內設計的領域中指示型符號也給其帶來了新的方向與思考。商業空間作為與人互動性極強的空間在與指示型符號碰撞出的設計也值得我們分析與品味。
一、解析指示性符號
（一）指示型符號的概念
指示型符號，是指能指與所指之間存在邏輯上的因果關系的符號語言。在哲學領域中，因果關系被定義為“引起”和“被引起”，二者缺一不可地組成了某種現象，而尋找導致這種現象的可能原因過程就是邏輯推理。在生活中，指示型符號最常出現的例子就是窗戶指示了采光功能，而門則指示了進入的功能。
（二）指示型符號的特征
指示型符號最顯著的特征在于它內在的邏輯性，這就意味著指示型符號存在并不是信手拈來毫無意義的。指示性符號的另一個特征在于它的組成要素，指示型符號的因果關系也決定了它的組成需要兩個要素，也就是上文所說的“引起”與“被引起”。例如，由美國SITE環境設計小組在1977年設計的BEST連鎖商店，它的入口設計就淋漓盡致地表達了指示型符號的特征。入口這個概念在穴居野人時代時是作為一種可拆卸可移動的裝置物體出現，在這個設計中設計師強調了原始入口的動態性以及人體尺度的對比性。設計者通過這種方式來指示人、歷史與尺度之間的邏輯性關系（如圖1）。
（三）指示型符號的重要性
指示型符號在建筑符號中屬于最為隱晦的一種符號，它融于生活與設計。指示型符號的意義與價值主要體現在它對于人類生活的服務性，同時人類對于指示型符號持有依賴性，它無處不在又隱藏于無形。指示型符號的存在也無時無刻不在激發人類的邏輯性思維，服務于人類生活，隱藏于人類生活。指示型符號的出現也會給空間設計帶來更多的互動性與邏輯性。
二、指示型符號在商業空間中的應用
商業空間從廣義上來看是指所有與商業活動有關的空間形態，從狹義上來看可以把商業空間理解為社會商業活動中所需要的空間，即給商品交換、商品流通提供合理的空間環境。指示型符號在這種人口流動較大、占地面積較大的空間是必不可少的，指示型符號的運用也可以給商業空間中的人、物以及空間起到一個良好的合理的分劃作用。指示型符號在商業空間的應用主要分為三個方面，即指代作用、暗示作用和指引作用。
（一）指代作用
指代一詞從概念上看是指用抽象概念代替具體事物。指示型符號指代作用的最典型例子就是門環。在中國古代，門環除了是身份地位、等級制度的象征外還包括了叩門的作用，通過圓環撞擊大門發出聲音來當作我們現代所說的門鈴，這就使“敲門”這個行為得到了刻意的強化。（如圖2）在商業空間中指代作用主要體現在一些特定的裝飾語言中，由于商業空間的特殊性，設計者對于抽象的表現形式有一種特殊的追求，旨在營造商業空間的現代感與科技感。在特定功能的細節設計上為了追求形式的新穎通常也會采用新形式對于傳統形式進行省略與替代。如圖3，在整個室內空間的設計中主要運用到了線性的語言，與傳統的線性語言不同的是這個空間利用這種線性的語言延伸到空間的天花與立面，利用抽象的語言進行棚柱一體的設計，打破了柱子原有的存在模式，而是將概念性語言指代功能性語言，進而達到指代的作用。
（二）暗示作用
暗示作用是指用含蓄的語言或通過氣氛的制造達到指示的目的。指示型符號的暗示作用在商業空間的應用主要體現在空間劃分、空間功能性暗示以及方向性暗示三方面。
1. 空間邊界的暗示
在商業空間室內設計中，對開放性空間的劃分方法上經常使用天地對應的手法，通過天花與地面的呼應作用來將空間整體化并區別于其他臨近的空間，強化了空間范圍的區域性。這種做法給空間劃分上提供了新的思路，突破原有的實體墻的僵硬劃分方式，破實為虛。這種處理手法大多出現在形態較為活潑的空間中，在不規則的情況下化零為整。在天地對應的手法中主要包含兩種類型，其一是單個空間的天地對應，其二是多個空間的天地對應。如圖4，整個空間主要圍繞方形的柱子，利用圓形的天花及圓形的地面拼花相對應的方式將區域劃分出清晰的邊界，即圍繞柱子的圓形區域及外部區域，這便是單個空間的天地對應。如圖5，整個室內空間格局較大，所以設計者將整個空間劃分為多個單體的休息空間，在劃分手法上則采用了多個空間天地對應的手法，將各部分空間進行明確的界限暗示，形成多個獨立的圓形休息空間。
2. 空間功能的暗示
現今，顏色在商業空間室內設計中已經突破了原有的裝飾作用，更多是與暗示作用的集合。這種做法尤其體現在交通空間的暗示上，越來越多的商業空間設計通過運用夸張的顏色將交通空間與其他空間區分開來，在視覺效果的沖擊上達到暗示的作用。如圖6、圖7，整個空間色調呈明亮的白色，整體空間層次不突出，其中樓梯的圍板則采用了夸張濃厚的黑色，這便是利用顏色進行空間功能的暗示，也達到了區分空間功能的作用，這種手法在商業空間的室內出現頻繁，也給整體商業空間氛圍的渲染起到了推波助瀾的效果。
3. 空間流線的暗示
商業空間從一般意義上來說相對面積較比其他空間要大，所以在指示人流方向以及方向引導上都需要尤其注意。在商業空間室內設計中最常使用的手法是對燈光環境進行巧妙設計。考慮到人的趨光性以及視覺效果追蹤的科學性，商業空間中的燈光設計通過形式或排列的變化達到方向性暗示的作用，在大型空間內起到人流分化與引導的作用。線形或排列成線形的燈光的設計應用較多。如圖8，這是一個商業空間的大堂設計，在整個大堂空間的天花設計上采用了條狀燈條，燈條圍繞大堂中庭排布，在保證基本照明的基礎上對于人流走向以及空間的方向性也起到了暗示的作用，指示人流的行進方向以及交通空間的走向與排布。這不僅可以讓大廳前臺的空間突出也可以使人流的動線愈加清晰。
（三）指引作用
指引作用是指通過對為人們所熟知的圖像、圖形以及文字的運用來達到注意、警示、引導的作用。它通常的表現形式體現在商業空間中對衛生間、停車場、逃生門、安全出口等的指引上。在圖像、圖形以及文字的運用上更強調與商業空間的整體氛圍相協調，在傳統形態的基礎上進行變形與設計，強調商業空間的室內風格，從細節上凸顯整個空間環境的情感與思想。如圖9，整個空間跨度較大層高較高，而設計者在設計上利用夸張放大的字體放置在每層樓板的向下面，用以引導人流走向每個樓層，所有的信息讓觀者站立在一層的時候就可以清晰地解讀，進而指引觀者達到準確的目的地。如圖10，設計者利用大小不一的字體將日歷信息，方向信息，以及目的地信息加以結合，打破這些信息原有的存在模式，在與整體氛圍相協調的前提下，更多地利用指示型符號傳遞給觀者需要的信息，進而起到指引的作用。
三、猜想與展望
從指示型符號本身來看，指示型符號作為一種具有邏輯性的設計形式語言的存在不僅僅局限于商業空間的設計中，它的存在給當下整體的設計環境都帶來了一絲理性的指引。在設計過程中，設計者往往為了直觀的視覺效果遵循傳統做法，這無疑會使空間缺乏變化與思考。而指示型符號用一種隱喻、謙虛的形象出現在設計形態中，豐富了表達形式并給室內空間的設計帶來更多的可能性，活躍空間環境的同
時也給處在環境中的人帶來互動性的思考。
從時間歷程來看，人類從最早的哲學思想開始將自己的思維邏輯化，一直到將這種邏輯性灌輸到指示型符號中，這種傳承與引申是具有歷史沉淀性的。人類所處的空間環境也在隨之發展，指示型符號的應用在設計思維與科學技術的幫輔下會使空間環境的發展方向更具邏輯性與互動性。
從商業空間未來的發展趨勢來看，指示型符號會以指代、暗示、指引三個作用大量出現在商業空間的設計中。指示型符號的指代作用會使商業空間從直白的功能性設計向凝練的概念性設計發展；指示型符號的暗示作用會使商業空間從僵硬的空間規劃向靈活性與趣味性方向發展；指示型符號的指引作用會使商業空間從雜亂的空間指引向有序的信息化指引發展；這樣，指示型符號便給商業空間提供了發展方向與空間活力。
結語
文章通過對指示型符號概念、特征及重要性的剖析引出指示型符號在商業空間應用的方法與作用，系統地展現了指示型符號在商業空間設計中的出現形式。以整體與理性的視角去看待指示型符號在商業空間中的邏輯性應用。最后通過對指示型符號在空間設計中的未來發展與猜想來引發設計者的思考，希望設計者對符號有更詳盡的認識，并在自己的設計中得以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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